读到聂运麟、余维海主编, 华中师范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编写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 (2016) 》样本, 十分欣慰和高兴!这是我国学者经过多年努力编成的第一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 具有原创性、创新性、指导性、前瞻性和后续性。我初读之后, 首先引起我鲜活的回忆, 其次感到本书有四个特点和优点, 最后是期待和建议, 希望今后一年比一年编得更好。

首先引起我什么样鲜活的回忆呢?我今年已经九十高龄, 是我国科学社会主义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这个学科教龄最长、超龄服役的老兵。记得新中国建立之初, 1950年党中央和中央人民政府创办了我国第一所文科综合性新型大学——中国人民大学, 为国家培养财经、政治路线干部和马列主义政治理论师资。参照苏联建设经验, 人民大学首要的一门政治理论课名为马列主义基础, 其内容是当时苏联共产党历史。1938年联共 (布) 中央特设委员会编写的《联共 (布) 党史简明教程》曾经被共产国际执委会称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百科全书”。所以这个课程就被称为马列主义基础。1950年9月中国人民大学刚开学, 学校就设有马列主义教研室, 专门负责为全校各系学生开设马列主义基础课程, 其内容是讲授苏共党史。我有幸从1950年9月起就执教这个课程, 当年我才23岁, 是教研室25位教员中最年轻的一个。到1956年苏共二十大批判了斯大林个人崇拜、个人专断和《联共 (布) 党史简明教程》中的错误之后, 由人民大学带头把马列主义基础这个首要的政治理论课改变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和科学社会主义两门课, 对文科大学生讲国际共运史, 对理、工、医、农各科学生讲科学社会主义。1956年秋后, 教研室领导即责成我指导资料室几位同志选编出一套“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教学参考资料”, 分为十三册, 每册20多万字, 名为《第一国际》、《第二国际》、《第三国际》、《巴黎公社》、《伟大的十月革命》等等, 这是我国出版的第一套国际共运史资料书, 对全国各校的国际共运史教学起了重要的作用。当时各高等学校只是开始设立国际共运史这个新课, 而对国际共运的深入研究主要集中在1951年1月16日建立的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从1951年至196 6年5月“文化大革命”前, “中联部印刷出版的资料约有240 0册。”¹这些资料全部是关于国际共运的, 有东南亚各国共产党的情况和党的主要文献, 有历年的《国际共运大事记》, 这个大事记一直出版到70年代末。“文革”期间直到70年代末还出版过《资本主义各国马列主义党和组织概况》 (1973) 、《各国修正主义党概况》 (1977) 、《各国马列主义党和组织概况》 (1978) 、《各国共产党概况》 (1980) 。1980年最后出版的这一本共收入97个国家和地区的230多个共产党和组织, 不再把它们划分为马列主义党和修正主义党, 这是在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我们党端正了党的指导思想和基本路线后对外关系拨乱反正的表现。中联部于1959年8月编印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手册》, 精装本厚达1050页, 内容包括国际共运史上的国际组织和重要人物简历、各国共产主义政党和组织的情况。附录中有若干国家共产党领导人简历, 几个进步的国际群众组织, 空想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和修正主义, 社会党国际和各国社会党情况, 等等。上述资料当时只是供党政部门领导人参阅的, 学术界难以看到。当今这些资料对于研究50—70年代的国际共运史是很有价值的。

改革开放以来情况大有改变。中联部创办了《当代世界》月刊, 经常介绍各国共产党情况。1982—1985年我牵头联合我系资料室曹德成、张心绪主编《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文献史料选编》五卷本, 约250万字, 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 供全国高校使用。1982年中国国际共运史学会建立后, 委托我主编会刊《国际共运》杂志。从1982—1988七年间在这个会刊上全是发表有关国际共运历史与现状的文稿, 每年我都请有关同志编写《各国共产党工人党概况》。1989年以后国家将国际共运史课程改为“国际政治与经济”, 所以《国际共运》杂志只好并入中央编译局主办的《国际共运史研究》, 到20 03年该刊又改名为《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0年中联部出版一部厚达95万字的《各国共产党概览》, 由当代世界出版社出版, 总算满足了学习和研究国际共运者的需要。从2013年起上海社会科学院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所与国外社会主义研究中心编辑出版《世界社会主义研究年鉴》, 已连续出版五卷, 每卷都编出约140万字的年鉴, 内容包括国际共产主义运动, 第一卷曾约请我为之作序并提出建议, 近几年越办越好。

其次, 我要谈谈《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 (2016) 》的特点和优点。

2016年春天收到华中师大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主办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研究通讯》于1月1日出版的创刊号即第一期, 得知华中师大聂运麟教授带领的学术团队即将出版《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 当前先出版《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通讯》作为准备工作。我喜出望外, 当即去电话表示祝贺并且希望早日问世。我对这样一个面向世界的有重大意义的学术研究项目充满期待。《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通讯》到20 06年10月连出4期, 从中了解到《年鉴》的编写与统稿工作正顺利进展。到年底12月30日华中师大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主任聂运麟教授和中心特约研究员王建副教授来北京办事时专门来舍下看望, 我又特意谈到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从1966年到1991年连年编写出版《国际共产主义事务年鉴》, 1991年到美国访问考察时还特地到胡佛研究所大楼去参观过, 那里陈列有大量各国共产党的文献, 包括中国共产党九大至十三大的文件汇编。苏联解体后, 资本主义世界认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已经衰落, 该年鉴也不再继续出版了。实际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经受苏联东欧剧变重挫后, 经过各国党总结经验教训, 很快又重新开始新世纪的逐步振兴。当今我们党已拥有890 0多万党员, 成为国际共运的中流砥柱, 我国改革开放与社会主义建设取得重大成就, 现应由中国学者来创办《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在上海人民出版社20 03年起首创《世界社会主义研究年鉴》之后, 再由华中师大创办更加专门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 正是我国对世界社会主义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研究更加深入的成果。希望将来这两种年鉴能成为姊妹篇奉献给国内外学术界。

聂运麟同志早在1979年—1980年到中国人民大学访学时就参加了我校科学社会主义教研室教材编写工作, 并且从头到尾听过我讲授的国际共运史课程, 30多年来我们时常有联系。后来从1999年他指导博士生以研究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为重点, 取得了丰硕成果, 出版了十几本系列丛书, 进而聘请全国十几所高校的教师为中心特邀研究员, 共同编写《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 经过近几年努力协作, 现在接近完成。聂运麟教授希望我能够为这部新创刊的年鉴写序言。

今年10月14日, 余维海同志把《年鉴》打印稿送到我家。我拜读后感到全书有四个特点和优点:

第一, 当今世界共产党、工人党约有130个, 本书不是面面俱到逐一全部介绍, 而是重点选择26个国家的共产党, 专门写出它们2016年度发展报告。这26个政党又按其不同国情划分为四大类。第一类是社会主义国家长期执政的五个共产主义政党, 即中共、越共、古共、朝鲜劳动党和老挝人民革命党。第二类是原苏联东欧地区的五个共产党, 即俄罗斯共产党、白俄罗斯共产党、乌克兰共产党、摩尔多瓦共产党、保加利亚共产党。第三类是发达国家的十一个共产党, 即美、法、英 (包括英国共产党与新英国共产党) 、西、葡、意、希、塞、澳、日十国的十一个共产主义政党。第四类是发展中国家的五国共产党, 即印共 (马) 、尼共 (毛主义中心) 、南非共、土耳其共、斯里兰卡人民解放阵线。通过对以上26个共产主义政党的年度发展报告, 可以大体上概览2016年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全貌。

全书的第二个特点和优点是在分述26个共产党之前, 先对四大类地区共产主义运动2016年度发展情况作出综合性的导论, 这样便于读者把握整个地区共产主义运动的年度态势。以前苏联为例, 书中讲到自1991年苏联剧变起俄罗斯等国就开始共产党的重建工作, 20多年来几经分合, 现在原苏联地区各国共有35个以上共产党组织, 党员总数约70多万人, 其中约有一半党是合法政党, 其中俄共势力最大, 约有16万多人, 至2016年9月18日第七届国家杜马选举中俄共虽然仍旧是国家杜马第二大党, 但是席位比上一届国家杜马减少了一半以上, 上一届有92席, 第七届只有42席。大多数共产党在国内政治舞台上正处于边缘地位, 波罗的海沿岸三国共产党正处于地下秘密活动之中。原苏联地区各国共产党虽然意志坚定、艰苦奋斗, 但是要重新振兴共产主义运动仍然任重道远, 原苏联共产党留下的沉重历史包袱和不良影响经过一代人的努力都难以清除。

全书的第三个特点和优点是突出反映了2016年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的实况。1991年苏联东欧剧变后不仅有许多国家的共产党仍然在总结苏东剧变的错误, 重新探索社会主义, 而且从1999年, 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又开始每年召开国际会议, 交流情况与看法, 分析形势与趋势, 提出任务与对策。到2016年, 这种国际会议已经召开了十八次。这是世界各共产党工人党重新联合的一种新形式。它并非像历史上的第一国际、第二国际、第三国际和共产党情报局那样固定的、正规的组织, 但是它每年都召开一次, 会后由一个工作协助小组负责筹备下一次开会的地点、时间和会务。这俨然又像是一个定型的国际组织, 而且能够坚持年会制, 这在历史上连第一国际、第二国际和第三国际都未曾能够做到。这可以说是当今国际共运的一个新的奇特现象。本书在《2016年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年度报告》这一篇中首先追述了1991年以来“世界共产党工人党国际会议”发展的四个时期, 即从酝酿时期、初创时期到拓展时期和转型时期, 重点评价了2016年10月28日在越南河内召开的第十八次国际会议的成果。这次与会者有100多名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的代表, 会议只召开一天, 签署了反对战争、反对占领与援助乌克兰共产党等三项决议, 重申资本主义危机依然存在、社会主义具有美好前景, 强调各国共产党工人党要加强团结与合作, 减少分歧与摩擦, 为保卫和平、争取工人和人民权益而斗争。目前各国共产党对资本主义发展阶段、社会主义本质和通往社会主义道路, 依然存在分歧, 难以达成共识。所以这次会议只召开一天就提前结束。

全书第四个特点和优点是在书末列出了2016年国际共运大事记。全书主要内容是以横向分述四类国家共产主义政党的现状和世界共产党工人党国际会议概况, 而最后的大事记则是纵向按时间顺序反映各国共产党的活动, 这样纵横交错、相互印证, 才能掌握国际共运的全貌。从这份大事记可以看出2016年各国共产党的最重大活动。1月老挝人民革命党召开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和越南共产党召开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2月印共 (马) 、印共等八个左翼组织在恰蒂斯加尔邦发动数千人参加的示威游行, 抗议右翼组织的政治分裂与宗教袭击活动。3月白俄罗斯共产党第十二次代表大会。4月希腊共产党组织公共领域工人罢工, 西班牙共产党召开第二十次代表大会, 古共召开第七次代表大会, 印共 (马) 在孟加拉邦第十六届议会选举中获得26个席位。5月朝鲜劳动党举行第七次代表大会;尼泊尔十个毛派组织联合组成以普拉昌达为首尼共 (毛主义中心) ;乌克兰共产党召开第51次代表大会, 6月俄共召开第六十次代表大会。7月中共隆重召开纪念建党95周年。8月尼共 (毛主义中心) 普拉昌达当选政府总理。9月俄共参加第七届国家杜马选举, 得票率为13.34%, 获得42个席位;乌共召开第52次党代表大会, 在河内召开第18次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11月南非共举办“十月红色运动”印共 (马) 领导的左翼民主联盟在喀拉拉邦发动成千上万群众示威活动, 反对人民党政府的废币政策。12月在柏林召开欧洲左翼党第五次代表大会, 印共 (马) 领导的左翼政党联盟发动数十万群众参加反对人民党政府非货币化和清除合作银行等政策的抗议活动。由上述可见, 2016年众多共产党在召开党代表大会, 采取新的决策, 它们还都在领导群众开展多种形式的斗争,

有以上四个显著特点和优点, 这本《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 (2016) 》的问世, 定能满足当今广大读者渴望了解国际共运现状的需求。

我衷心期待这项年鉴工程能够长期持续主办主编出版, 力求一年比一年编得更好。希望这个《年鉴》能够成为华中师大和湖北省的一个学术名牌, 争取五年后进而出版英文版以至俄文版、西班牙文版, 能够取代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出版的理查德.斯塔尔主编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事务年鉴》, 在全球范围有广泛影响。

《诗经大雅》早有明示:“靡不有初, 鲜克有终。”意指一项事业有好的开头之后, 如果中途懈怠, 那是很少有好结果的。《庄子》“人间世”篇留下千古名言:“其作始也简, 其将毕也必钜。”意即一种事业开始总是较为简易, 而随其发展就会越复杂和艰难。为了要把《年鉴》办成在国内外有影响的学术名牌, 看来就要从长计议, 定出规划。

首先, 要争取国家给予大力支持, 增加资金投入, 扩大编制, 《年鉴》必须要有数名专职编辑。最好要加强编委会实力, 可以考虑加聘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研究室和中共中央编译局图书馆的适当人选。如果专职人员太忙、难以参与, 还可以从刚退休人员中遴选, 以充分利用这两大单位的信息资源。还有两种信息资源值得重视。其一是新华社编发的《参考资料》, 其中有一些反映各国共产党的重大活动;其二是牛津大学几乎每年都发布各国共产党的有关活动。编委会在每年年初就要制定出本年度年鉴内容规划, 然后诚约作者。编辑部人员平时要善于从国内社会科学期刊上发现对各国共产党和国际共运问题有研究成果的作者, 诚约他们接稿。每年秋后就要汇编初稿, 到年底再增加增补, 争取每年春季就能出版头一年的《年鉴》, 这样才能够及时奉献给读者。如果总是在第二年年底才出版, 头一年的《年鉴》未免过于迟到。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 (2016) 》的内容看来还要不断扩展和充实。年鉴是近代西方文化的产物。据我考证, 英文中“年书” (year book) 一词起源于1720年, 第一部“年书”是1758年创办的《每年世界实录》, 内容主要是每年工商业和银行业发展的实况。大概到19世纪才发展为出版学术方面的年书。日本人在明治维新后陆续翻译出版大量西方论著, 他们借用古汉字中已有的“年鉴”一词, 把“年书”或“年刊”、“年报”翻译为“年鉴”, 1913年以后“年鉴”开始在我国逐步流行。¹日本人把“年书”意译为“年鉴”, 这是寓意丰富而深刻的神来之笔, 绝妙译作。因为“年书”、“年刊”或“年报”意即客观实录每年之事, 而意译为“年鉴”则含有鉴定、鉴别、鉴赏、鉴戒四套广深之意。为此, 我认为编好年鉴, 既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 又要与时俱进地从当代实际出发, 选材就要考虑到上述这四个方面。

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为例, 当今世界约有130个左右马克思主义政党, 除了创刊号反映的这26个共产党之外, 还要陆续评介其他一百多个共产党。当今国际共运出现多元化、多党化、多派化、多极化的新特点。各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解及其在当今世界的运用多有不同观点。好多国家打破了共产国际1920年定下的每一个国家只许有一个共产党的老规矩, 出现了有好几个共产党并存竞争的现象。如当今俄国, 除了俄罗斯共产党之外, 还有五个力量更小的共产党。英国有三个共产党, 除本书介绍的英国共产党、新英国共产党之外, 还有英国马克思主义共产党。保加利亚、南斯拉夫也都有三个共产党。印度有四个共产党。有不少共产党的思想观念仍然未能摆脱苏共传统的消极影响, 仍然想要建立反对美帝国主义的国际统一战线, 仍然要反对欧盟帝国主义, 仍然指望出现斯大林式的领袖恢复苏联模式。还有一支极左派共产党的队伍, 这就是美国革命共产党和南亚“红色走廊”的印度共产党 (左派) 、孟加拉共产党 (左派) 和斯里兰卡共产党 (左派) 等。它们仍然主张以暴力革命夺取政权, 仍然要从事以农村包围城市的中国革命方式夺取全国政权, 这在当今新科技革命迅猛发展和世界资本主义发生新变化的新时代是难以得逞的。还有共产党似乎出现社会民主党化的倾向, 如摩尔多瓦共产党、捷克和摩拉维亚共产党。托派共产主义组织当今在一些国家仍有影响和变化。国际性的共产主义运动除了世界共产党工人党国际会议外, 还有年年举办的国际性和地区性多种左翼政党论坛, 都在研讨各国通往社会主义之路。这些都要在《年鉴》中适当反应。作为《年鉴》还需要摘选一些共产党新通过的党纲、党章和重要文献以及每年共产党工人党国际会议通过的决议和宣言等历史文献, 还要增加一些统计数据便览, 如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在议会斗争中的得票率和议会席位数目, 在地方参政执政的情况, 各主要共产党得票人的简历等。国内外学者研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最新成果, 也可选录一些。年鉴在选材时要关注资本主义世界共产党和社会党合作的动向和动态。年鉴在选编文稿时, 要特别注重中国共产党每年的实践, 对改善、改进和重新振兴国际共运所起的作用、所做的贡献。

总之, 年鉴的内容要以鉴定、鉴别、鉴赏、鉴戒这四个方面着眼选编, 做到丰富多彩, 令人叹为观止, 并使它成为了解、学习、研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常用、必备的工具书, 既能增知博识, 又能使人独立思考应该如何借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经验与实践, 推进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积步累,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就是一部生动、翔实的当代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的实录。